陽光正好。忍冬悄悄記下最佳的逃跑路線。他早晚要在這密不透風的山莊里放一把火。
他坐在窗邊的書桌前,泛黃的宣紙鋪滿整張檀木桌面。薄薄的一層,比他的人生還要單薄。
蔣容獄卷起袖子,慢條斯理地將筆遞過去,像是獎勵一個聽話的小孩:“今天教你自由怎么寫。”
忍冬接過筆,提手的時候指關節有些發白。這是他第一次握如此華貴的毛筆,而不是鎖鏈與乳釘。
蔣容獄不緊不慢地寫下第一個字,口氣仿佛在訓一只聽話的小狗:“先撇,再豎,再……”
“我知道了。”忍冬輕聲打斷。
他低著頭,像是非常認真地模仿著那一筆一劃,筆鋒偶爾歪斜,卻努力把字寫得方方正正。他寫得很慢,像是百無聊賴。
寫完最后一筆時,他忽然停頓。
窗外傾灑的光斑被桌腿擋住,落在腿上像鐐銬的陰影。
“自由,”他低低重復,唇角忽然扯開一個笑,“這么高貴的詞,寫起來這么多條條框框。”
他抬頭溫順地看著對方,語氣溫和,好像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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