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寧荷此番別過,不知再見是何年何月。此人在我心中,清冷如天上月,皎潔似凡間詩,令人仰慕又覺遙不可及。或許幼時曾有過驚鴻一瞥,在心中留下深深印記,然這些前塵舊事,早已是十多年前的云煙了。
他好人做到底,不僅借我車馬手令前往江州,更提前傳信齊惟告知我的行程。轉身便投身于漫天風雪中的賑災事宜,孑然一身,唯憑一身傲骨支撐。
而那位掌摑了他的后越靜恩公主,因嫌雪天路寒,yu待雪停再行。聞得此訊,一個狠決之計自我心中升起,我想趕在她前頭抵達。寧荷特為我開啟城門,我與北停向東疾馳而去。終是在馬車駛出前,忍不住支起車窗,回望那風雪中愈發模糊的清瘦身影。
唇間呼出白霧,輕聲自語:“這一掌,我不會讓你白受。”
北停靜坐身側,將我攬回他懷中,以T溫為我驅寒。連日來淚已流得太多,心中百感交集,此刻鼻尖又是一酸。“北停,”我倚著他低聲問,“他身為一州之主,災患當前卻不親身賑濟,還能得民心嗎?”
“寧荷前來相助,是因其秉X耿直。可李緒……他難道不明白其中輕重?”我繼續喃喃,而北停只是將我摟得更緊,以沉默包容所有憤懣與失落。
“真是奇怪,”我閉上眼,終是嘆道,“我知他不是好人,但他那小心眼里,想的是什么呢?”
北停依舊無法言語回應,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像是這句話說給他聽的,此一去,他當真是前塵盡棄,名利皆拋,唯余雪野茫茫,和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抵達江州行g0ng時,已是晝夜兼程后。齊惟仍在此處養傷,自遷至江州,她便一心撲在構建水路上,立志與吳中聯手,共圖強盛。
得知我來,她仍認我這個長姐,特命人好生款待。若世人都如齊惟、環姑這般赤誠,相處起來該多么舒心,何至于如李緒那般,蔫著壞,叫人防不勝防。
她換了常服,興沖沖趕來迎我。一見我形銷骨立,就知我遭了大罪,又聽聞我從雍州而來,當即斷定是李緒薄待于我,立時要派人去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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