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輕輕轉過頭來看向了我:“我說得對嗎?”我沒有敢繼續說話。我從小的這種傾向并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覺得我不過是性格比較溫和而已。被拆穿的恐懼和莫名的釋懷感讓我完全語塞,我因為難以言說的一股悸動和無助而不由自主地打顫。之后的情節我也模糊了,只記得他點著煙,時不時地問著我無足輕重或者讓我難以啟齒的問題。已經因為酒精作用而大腦緩慢運轉的我,完全在木訥地回答著他,我的童年、我的幻想、我的渴望、我的自卑、我的性癖……
我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時間仿如暫停在了車子里,我只記得月亮從我頭上的左邊慢慢挪移到了右邊。車里的他和車外的聲音都與我無關,我的耳朵燙燙的,仿佛謊言被拆穿的孩子。這么多年,我一直壓抑著自己內心深處最黑暗的,最隱秘的幻想,可是一直獨身闖蕩了這么多年,自由的感覺是我最習慣的狀態,我從來沒有想過成為一個男人的m會是怎樣的體驗。
男人看了我一會,問我說:“你現在有主人嗎?”他又盯了我一會,我害怕地搖了搖頭,他繼續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想不想有一個真正的主導者,去滿足你內心的幻想呢?”我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復,大腦陷入了長久的空白。男人倒也不著急,耐心地一直等著我,等了很久看我還是沒有反應,他便自顧自地仰起頭淺淺笑著:“我也不會逼你,其實很簡單,我可以給你兩個選項,要不然就跟了我,做我的狗,要不然,我們就此再見。”
只有兩個選項……我此時更加不知所措,這樣的選擇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范圍。是選擇答應他,從此做一只任他擺布和控制的母狗?還是繼續做我的人,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走向?二者我都想要,但都不情愿。正在我猶豫的時候,男人又點起了一支煙,這次,他點煙和吸煙的動作都是不緊不慢的。“啪”,火光在黑暗中驚嚇到了我的眼睛。他說:“這樣,我給你一根煙的時間去考慮。煙滅,你的答案就要給到我。”我瑟瑟發抖地瞥了一眼他的煙,剛點燃的煙頭如同不知何時都會引爆的焰火一樣忽明忽暗。他也沒再多說一個字,背對著我慢慢吸著他的香煙。一根煙的時間大概只有3分鐘,可在那3分鐘內,我的恐懼早已超過了我的理智。思緒像走馬燈一樣在我頭腦中飛速轉過,我設想了此后自由的日子,也想到了以后成為一只唯命是從的母狗的樣子。我是不是一直在渴望一個歸屬?還是我從來不屬于任何人?我的大腦亂成一片,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去思考了。這時他拿出了車鑰匙攥在了手里,他的指關節攥得有些發白,拇指一直蹭著開鎖車門的按鍵。
“刺啦……”煙蒂熄滅的聲音突然震顫到了我太陽穴的神經,我如夢初醒般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立刻看向他。他的煙抽完了,又像剛剛一樣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我。我還以為一根煙的時間需要很久很久,怎么這么快就抽完了呢……?他并沒有給我設想中的額外考慮時間,而是直接問我:“時間到了,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絲毫不敢看他,盯著自己的鞋尖沉默著。大概又是2分鐘的沉默,我也聽到他的喘息不耐煩地變得急促了起來。我驚恐地趕忙撐起身子“嗯…”了一聲,想讓他緩解怒氣:“我還沒有決定好,這兩個選項我都沒想過,可不可以讓我再考慮考慮……”他吃驚地正眼看了我一眼:“再考慮?哈哈,可我只給了你兩個選擇呢。”我無言以對,他的手指已經躍躍欲試地想要按下開鎖鍵了,選項被縮小到最小化的我,此時早已失了分寸。我怯怯地用力看向他的雙眼,小聲回答道:“我愿意…做你的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