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認(rèn)真注視的時候,忍冬十八歲,剛被分配到新館。
對方穿著管教制服,皮靴一塵不染,捧起他凍紅的臉蛋,嗤笑一聲:“你他媽真是個天生的蕩夫啊。”
他愣住了,解釋自己只是因為天氣太冷,把手指夾在腿間取暖。
雙性人是這樣的。他們是被基因改造出的怪胎——在胚胎階段被注射激素、修飾DNA、強制保留兩套生殖系統(tǒng)。
軍部對外說他們是“發(fā)育失敗的少數(shù)”,實際上是權(quán)貴們?yōu)榱讼順吩O(shè)計出來的商品。
他們住在收容所。這里白墻灰床、針管透明、監(jiān)管森嚴(yán)。
這里不是學(xué)校,因為他們不是學(xué)生,是“儲備型玩具”,是這個淫欲橫流的世界里獨創(chuàng)的罪惡。
還沒“畢業(yè)”的孩子們穿著統(tǒng)一制服:白色海軍衫,灰色熱褲,膝下襪卡著光裸的小腿。他們抱團而坐,像倉鼠一樣窩在一塊,互相靠著取暖。
倉鼠是管教們給男孩們起的外號,取自《凍鼠》中“眼珠子都擠爆了也只會吱一聲的小畜生。”
《凍鼠》是社會上取笑他們這些人的一篇散文,靠近圍欄散步有時能聽到同齡人背這段話。
忍冬小時候住的房間簡陋,冬天沒暖氣。他把配餐里一小盒黃油省下來放到窗臺,第二天就被老鼠偷吃光了。他因此覺得自己很厲害,能喂飽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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