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瀟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如夜。他知道，他已經觸及了這片土地最深的秘密。而這棵風鈴木，也許遠b它看起來的更古老、更詭異。

        紀瀟沉默，心中浮現出一個問題──自從他能看見鬼魂後，卻未曾見過家人的鬼魂。或許，他們早已去了冥界。他開口問道：“你為什麼還在人間？難道不該去冥界嗎？”

        燕云低下頭：“不知道啊。我不想走，我想陪著爹娘。我怕去了冥界，就再也見不到他們。”

        風吹過，花瓣落在她肩上，穿過身T，落地。

        紀瀟望著那一瓣落花，靜默片刻，輕聲道：“你一直待在這里……一定很孤單吧？”

        燕云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晃了晃腳尖，像在感受地面的溫度。過了會兒，她才小聲說：“剛開始很怕，天黑了又冷，又沒人跟我說話。我在家門口呆了很多天，可爹娘都看不見我。後來我才明白，我已經不一樣了。”

        「後來，我習慣了。就常常到這棵樹下坐著，它不說話，但也不趕我。”

        她說到這里，忽然抬頭看著紀瀟，語氣有些認真：“你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不一樣的人？”

        紀瀟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如常：“我能看到你，也聽得見你。但我還活著。”

        燕云歪著頭想了想，點點頭：“嗯……那你應該不是鬼。”她頓了頓，眼神黯了些，“可是我也不完全是鬼吧？我還是我啊，只是……別人看不見我了。”

        紀瀟沒有立刻回應，只是望向不遠處茶舖的方向。燈火已熄，那對夫妻大概已入眠，夢中或許仍念著那個再也叫不回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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