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溫柔地翻看著,李凌每天都會給她寫信,內(nèi)容里有他政事上的失意,有突然多了個弟弟的事,有環(huán)姑會走會跳的日常……陳月只在意環(huán)姑的部分,好幾本書信里,連環(huán)姑何時生病都記得清清楚楚。而最重要的,是陳朔的Si——這意味著皇帝要開始跟陳家算舊賬了。
這可是件費心費力的大事,而策劃這場殺人Y謀的,正是那個突然多出來的弟弟——李緒。
即便遠(yuǎn)在涼州,陳月也聽過這人的故事:六歲才從冷g0ng里被發(fā)現(xiàn)。且不說他是怎么從做事不過腦子的姑姑手里活下來的,單說姑姑竟能把這事瞞六年,就夠稀奇的。她不禁懷疑李凌是否從中cHa手,曾好奇問過,李凌卻回信說忙著帶孩子,還要防止nV兒被發(fā)現(xiàn),沒空管皇后那邊的事。那大概是她老爹的主意了,等回去,定要好好刻薄一番,嘲諷府上每個人。只要這群人Si無全尸,她陪著Si又何妨?
“不知這李二飛做沒做出決定。”陳月凝眉思索,陳氏滅亡只是時間問題。她既然能狠心拋棄一切,遠(yuǎn)赴邊關(guān)謀求一線生機(jī),李凌也該攀著親人向上爭才對。皇帝如此,陳武如此,她也如此,他難道還不明白?有個nV兒做念想固然好,可這一生還長,本就該追名逐利。
馬車忽然停下,馬夫拿出板凳,侍nV扶著陳月走下車。闊別十五年,終于再回京城。抬眼望去,沒有任何迎接王妃的陣仗,眼前只有滿墻纏繞的白綾,和被風(fēng)吹上天的紙錢。一群人整整齊齊站在院子里哭喪,她那小娘正跪在靈位前哭。陳月仰起頭,趾高氣揚(yáng)地走進(jìn)門:“本g0ng瞧著頭七都過了,沒必要Ga0這么隆重。活著沒享過這待遇,Si后燒的錢還沒陳氏庫里的白銀多,我可憐的弟弟啊,路過h泉時,記得給爹和小娘托個夢。”
“你弟弟走得痛苦,王妃就別在靈前譏諷了。他與你平日里并無沖突,還是留些口德吧。”陳夫人眼睛哭腫了,沒了年輕時的狠辣刁鉆,仿佛失了魂,沉浸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傷里,連跟陳月多說幾句的力氣都沒有。
陳月笑了笑,明白Si者為大,便換了身素凈衣服。她環(huán)顧四周,沒看到便宜爹的身影,隨口問了句:“他呢?”
“說是求皇上給個公道,老陳覺得是小皇子害Si的,每天都在陛下書房前跪著。”陳夫人覺得自己前半輩子壞事做盡,報應(yīng)落在了兒子頭上,連對陳月大聲說話都不敢。
陳月從容地坐在仆人搬來的椅子上,脊背挺直。十四年了,從少nV變成深閨婦人,其中的煎熬苦痛,他們從未慰問過一句。就連出嫁的嫁妝,都是她用自己的錢撐場面。親娘Si了,這親爹留著有何用?
“見不到他也好,省得本g0ng動怒。”陳月喝著茶問,“最后結(jié)果如何?”
陳夫人搖著頭:“小皇子的母妃被嚇Si了,皇上認(rèn)為殿下要殺陳朔,沒必要害Si自己母妃,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報應(yīng)。”陳月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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