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叛軍大半被李緒引走，我啃咬著指節(jié)的r0U，千算萬算，沒料到他能做到這份上。

        城內(nèi)禁軍本由皇帝全權(quán)交予李緒統(tǒng)領(lǐng)，可他竟無視軍規(guī)，私自去追陳后。縱使貴為皇子，這般輕視國家、棄百姓于不顧，若再不回來主持全局，他李緒怕是要成千百年來第一個被用來平民憤、砍頭示眾的皇子。

        我?guī)еh(huán)姑被李凌的人送到避難所，這里滿是官夫人，其中不乏兵部家眷，多少都知道些現(xiàn)狀。

        “二殿下立場不明，三皇子沒了蹤跡，四皇子是個花架子，唯一會治軍、懂武藝的，偏在這危難關(guān)頭跑了。”一位夫人瞪著我，怨聲載道，“我們這些夫人還好，陳氏真若謀反成功，官人們大不了投誠。可李緒的家眷就不同了，真不知會落得什么下場？”

        我摟緊年幼的環(huán)姑，輕輕咳嗽幾聲：“陳氏不過是圍城，朝廷的將士正陸續(xù)趕來解圍。就算他們攻進(jìn)城，我們也能抵抗幾日，殺上幾天幾夜，援兵也該到了。夫人在怕什么？怕殺到您頭上？您是官家人，真要殺人，也先從百姓開始，輪不到您。”

        “哼。”那夫人不愿再多說。皇帝還沒倒臺，她這般妄言，若被人聽見，秋后算賬可有得受。

        “二皇子真的會叛變嗎？”環(huán)姑拉著我的衣角，擔(dān)憂地問，“他和我說不會的。”

        我晃著身子，給環(huán)姑講起故事：“在北國，太宗皇帝專情，與秦后生下五子，可惜皇權(quán)之下，五子自相殘殺。長子Si在戰(zhàn)亂中，太宗因此氣到吐血病重。恪王威脅皇帝的貼身nV醫(yī)官，在太宗藥里動手腳，想讓他臨走前傳假詔，傳位于自己。當(dāng)時nV官懷著身孕，不得不從，縱使對至親，也能這般狠毒。如今陳氏已是強弩之末，陳武不過是李凌的舅舅，b起皇位，他更怕這外戚拖后腿，不如早早就清g凈。”

        城內(nèi)叛軍殺到南門大街，廝殺慘叫聲響徹天際，連綿不絕。聽說城外的小河都被染成了紅sE。

        “我偷偷告訴你，大皇子是被二皇子勸出g0ng的。”環(huán)姑說，“在g0ng里時，二皇子天天嘆氣，說后悔聽了母后的話。”

        “可他又不能恨……”環(huán)姑有些困了，趴在我身上，“有母親在，是什么樣的感覺呢？她離開我這么久，我都沒恨過她。”

        空中開始飄雪，外頭紛紛揚揚。這條安靜的街道被馬蹄聲踏破，將士們興奮地喊著“殿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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