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牌還在不斷切換,每一張臉都帶著同樣的笑容,整齊、工整、g凈得像某種剛剛完成的雕塑。每一張笑臉都盯著街道,盯著那些行人,盯著——沒有人多看一眼。沒有人停下來。所有人都只是淡漠地經(jīng)過,這是才發(fā)現(xiàn)她自己曾經(jīng)也對這些廣告冷漠至極,畢竟在以前她從不認為這會影響她的生活。
她閉上眼,車內(nèi)的暖氣吹在臉上,她覺得后背發(fā)熱,出了汗。大學(xué)入學(xué)的那個9月,Theo也這么開著車,然后沉默地把行李箱放在公寓門口,沒有道別,甚至沒有一個眼神。他踩著橡膠鞋底離開的聲音被熱浪吞沒,大街的空氣中彌漫著溫吞、令人作嘔的大麻味。
但是今天Theo卻罕見地開了口:“你明天有早課嗎?”
“沒有?!鞭D(zhuǎn)過頭,“什么事?!?br>
“帶你去見一個人?!盩heo看了她一眼。
“非去不可嗎?”問,“我想休息一下。”
“就一會兒,我爸說有下周叫你回家一趟,我希望你有個準備。他不是說讓你認識什么人。”
“他們還沒給我發(fā)具T的消息。”
“估計就這兩天吧?!盩heo說完,沒再接著往下講,“我提前帶你見一下那個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她模糊地猜測出Theo在指代什么,模糊地就像是昨天晚飯時餐桌上討論的話題,一兩句匆匆?guī)н^的“下周回家”,“有一個人你要見見”之類的話。
她想,無所謂吧。事實上,她本可以問到底,她可以問她的母親和繼父,用尖銳的,不T面的詞語組織語言:“你們是不是想把我給誰?以婚姻的名義。”可她沒有,她沒有點頭,像是沒有聽到,低頭吃著飯。
她也可以在此刻轉(zhuǎn)頭質(zhì)問Theo;“你又怎么會認識那個人?”她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連這個很有可能未來會被綁在一張床上的人的臉都沒見過,可是其他人都知道,這讓她感覺落入了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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