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指節扣在柜門上短暫地停頓了幾秒,隨后他推開柜門走向后面的雜物間。
等他走出員工通道時,從櫥窗看店里已經恢復了日常的喧囂。收銀臺前站著一個低頭看手機的客人,點單屏幕上跳躍著瑣碎的訂單,咖啡機仍在運作,蒸汽閥釋放出一縷白霧,吞噬掉空氣中最后一點屬于的氣息。
他沒有回頭。拉上羽絨服的拉鏈,把手機塞進口袋,走出咖啡館,手腕上的系統開始自動推送接下來的計劃,他已經很久沒有管過這個半年前做的日程通知:“咖啡店打工17:30結束”-“預計18:15到家”。半年前他又一次信心滿滿地期待自己混亂的作息能夠靠這些日程待辦變得正常,在持續了五天之后,他再次不出所料地放棄。這樣的推送消息卻和以前的每一天沒有任何不同,被他認定為煩人的SaO擾。但是今天他卻頗有興致地刪掉了這一代待辦事項,突兀地把一整個時間段變成了空白的時間線。
咖啡館的街角的紅燈恰好將的腳步留住,她的側影被街燈投在Sh潤的石磚上,圍巾一側松散,搭在肩頭。包裝盒仍然握在手里。她聽見他走進的腳步聲,可沒有看他,也沒有催促,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塊石磚,同時靜靜地站著,等著下一個綠燈亮起。
綠燈亮起,他們一起邁步。
沒有人開口,甚至連眼神交匯都沒有。只是同步地穿過斑馬線,拐入熟悉的街道,離開人滿為患的大學區,沿著同一條人行道前進,彼此間維持著一種默契的距離,就像他們無數次一起從學校主樓去往咖啡店的路上,只是更近了些。
他們穿過街角的小廣場,繞過公寓樓下的便利店,路過已經打烊的書店時,在櫥窗里瞥見自己的倒影——她的眉毛輕微蹙著。玻璃里的光影在經過時稍微晃動了一下,他的外套擦過風里的塵埃,落在背后的頭發旁邊。
&停在連鎖日雜商店門口,她轉過頭看著走進的緩慢停下腳步:“你有帶嗎?”
誰會隨身攜帶那東西,搖了搖頭,她轉過腦袋,沒有看他:“你先去買吧。”
&出來的很快,他甚至連盒子都沒來記得裝進包里,伸出手示意將遞給自己。那包裝盒被捏的稍微有些變形,看著她塞進她隨身的肩背包里。
地鐵站的風從隧道深處涌上來,裹著Sh冷的鐵銹氣息,在腳邊盤旋。走到識別燈前,手機隨之輕微震動。藍sE光標掠過掌心,她順勢掏出手機,點開屏幕,信息欄的通知框短暫亮起。
&的拇指在屏幕上停了幾秒,指尖貼著玻璃輕輕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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