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的話語如同驚雷，在這空曠的地下空間炸響。

        那斷劍上的殘魂“隕”劇烈地波動起來，虛幻的光芒明滅不定，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

        “你……你胡說什麼！”它的聲音尖銳了許多，帶著一絲被戳穿後的慌亂，“吾乃鎮(zhèn)壓此獠的劍靈‘隕’！”

        “是嗎？”蘇小小好整以暇地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那龐大的噬空獸骸骨，又落回斷劍上，語氣帶著洞悉一切的嘲弄，“這骸骨殘留的力場，混亂中帶著一種獨特的‘空’與‘噬’的韻味。而你這縷殘魂的氣息，與這力場同根同源，卻更加凝練、古老。與其說你是鎮(zhèn)壓者，不如說你是這具骸骨不甘消亡的主人，試圖藉助外力，重新凝聚吧？”

        “至於這把斷劍……”蘇小小神識仔細感應(yīng)，“材質(zhì)不凡，蘊含寂滅之意，確實是了不得的神兵殘片。但它cHa在這里，與其說是鎮(zhèn)壓，更像是一個……坐標，或者一個汲取力量的媒介？你在藉助它，緩慢x1收這噬空獸骸骨最後的本源，維持你這縷殘魂不滅，我說的對嗎？”

        蘇小小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剝開了“隕”JiNg心偽裝的外衣。

        殘魂“隕”陷入了Si寂般的沉默，光芒黯淡到了極點。許久，它才發(fā)出一聲苦澀無b的嘆息，那偽裝的傲然徹底消失，只剩下濃濃的疲憊與絕望。

        “沒想到……無數(shù)歲月等待，竟等來你這樣一個……怪物。”它放棄了掙扎，“你說得沒錯，吾……即是這噬空獸。當(dāng)年遭逢大敵，r0U身崩滅，神魂幾乎潰散，只余這一縷殘魂依附於仇敵的斷劍之上，流落至此。所謂指點、傳承，不過是想引誘你們助我穩(wěn)固魂T，甚至……尋找合適的軀殼奪舍重生。”

        它坦誠得令人意外，或許是因為在蘇小小那深不可測的神魂面前，任何謊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正在骸骨下艱苦對抗力場、修煉《萬衍道經(jīng)》的李道衍，雖然大部分心神都用於抵抗痛苦，但也分心聽到了這番對話，心中巨震之余，對蘇小小的敬畏更是達到了頂點。師尊……竟然連這遠古老怪物的底細都能一眼看穿！

        “現(xiàn)在，你待如何？”噬空獸殘魂“隕”的聲音帶著認命般的平靜，“要徹底湮滅吾這縷殘魂嗎？”

        蘇小小沒有立刻回答，她看了一眼在力場中咬牙堅持、氣息正在一絲絲變強的李道衍，心中已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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