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遇到點狀況。」艾拉將那個頑固暗點的數(shù)據(jù)標記發(fā)送了過去。「我處理不掉它。它沒有任何情感權重，系統(tǒng)也無法解析其邏輯構成。」

        連的頭像閃爍了一下，顯示他正在分析數(shù)據(jù)。幾秒鐘後，他輕松地笑了笑。

        「哦，是個遺留碎片啊。別擔心，偶爾會碰上。這些是瑪亞特秩序完全建立前的舊時代數(shù)據(jù)殘骸，像數(shù)位化石一樣。系統(tǒng)無法解析，是因為它們的邏輯與現(xiàn)行框架不相容。」

        「化石？」艾拉不太能理解這個b喻。在這個世界里，一切無用的東西都應該被清除。

        「是的，無害，但根植得太深，就像建筑地基里的一塊奇怪石頭。」連解釋道。「強行移除它造成的現(xiàn)實震蕩，會b單純地將它隔離起來要大得多。標準處理程序就是隔離，標記，然後忘掉它。別在上面浪費你的處理周期，會影響你的績效評分的。」

        「可是……它到底是什麼？」艾拉忍不住追問。直覺告訴她，這不只是「化石」那麼簡單。

        連的微笑停頓了千分之三秒，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延遲，隨後系統(tǒng)迅速修正了他的表情，使其恢復完美。「它的視覺化標簽是阿佩普，一個早已被廢棄的古神話符號，代表……混亂。」他說出這個詞的時候，語氣平淡得像在念一個商品的化學成分。「一個沒有意義的、過時的概念。相信系統(tǒng)，艾拉，它知道如何維持秩序。好了，我要去提交周期報告了。保持你的高效率。」

        連的頭像消失了。

        艾拉靜靜地懸浮在數(shù)據(jù)海洋中。連的話語清晰、邏輯、無可辯駁，完美地符合DSI的一切準則。一個無害的化石，一個過時的符號，一個應該被忽略的錯誤。

        但艾拉無法忽略。

        艾拉手動進入視覺化模式，將意識再次聚焦到那個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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