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棠漪一直等到上音樂課，老師讓同學(xué)自主練習(xí)直笛合奏時，才有機會和何律琦說話。兩人窩在教室角落，還不等棠漪問起，何律琦已經(jīng)就著笛聲掩護幽怨開口：「昨天楚霽夜臨時說有朋友找他，沒有教我就離開。連獨處時間都不想給，我看我是沒有機會了。」

        棠漪眨眨眼，還來不及回應(yīng)，何律琦已經(jīng)補上一句：「不過沒關(guān)系，我拿得起放得下，反正我有試過，沒有遺憾了。」

        望著灑脫的她，棠漪遲疑片刻，把即將到嘴邊的坦白吞回去。

        她羞於談?wù)撍^的喜歡，不知道如何啟齒。既然何律琦已經(jīng)不再把楚霽夜當(dāng)成目標(biāo)，她也沒必要多提自己飄渺的暗戀。不光是面對Ai情，即使是對待友情，棠漪也總不想冒任何會損傷情誼的風(fēng)險。

        掩藏自我、收斂情緒，才是她從家里學(xué)到的，習(xí)以為常的安身方法。

        「而且啊，我聽說楚霽夜有很多曖昧對象，來者不拒，沒有一個能夠穩(wěn)定下來。」

        棠漪吹錯了音，裝作鎮(zhèn)定地放下手指，心臟卻緩緩下沉，「還沒確定關(guān)系的話，曖昧也是彼此的選擇？」

        何律琦偏頭想一想，「是沒錯，不過他就是個感情上的危險份子，等到nV生陷下去了，他又像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地cH0U身。不過這些都是聽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健談的她又換了個主題，棠漪心不在焉聽著，不著痕跡側(cè)過頭，在滿教室鬼哭神嚎般的凌亂笛聲里，JiNg準(zhǔn)捕捉到楚霽夜和朋友們趁音樂老師不注意，偷偷m0到鋼琴邊彈奏的琴音。

        被簇擁的他隨興彈起一首流行曲，手指起落間華麗撩起的音符，一聲聲滑進她耳中，震蕩得她的血Ye里也在笙歌。

        楚霽夜真實的模樣是什麼呢？盡管褚溟日說過，平真學(xué)姐的事未必和他有關(guān)，可是何律琦的評論讓她此刻第一次意識到，她其實一點也不了解她深深喜歡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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