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璃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眼前這個仍虛弱地躺在地上的nV孩，那雙明亮卻毫無怨懟的雙眼，刺的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再轉頭望向夜語曦，那個不惜被黑氣侵擾，卻咬牙堅持要替白欣凝凈化身T的nV孩，眼眶就這樣紅了。

        果然?影就是不潔的，對吧？是會去傷害那些跟自己毫不相g的人，所以該被氣得對嗎？即使連這麼乾凈的小朋友也不放過?

        婉璃緊緊咬住下唇，豪門影族的家訓從不允許她輕易地落淚，卻止不住那洶涌而來的自我懷疑。她曾深信不疑的「強者即正義」，如今卻顯得那麼可笑。

        「你?還好嗎？」夜語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語氣恢復以往的溫和：「剛剛謝謝你保護了我跟曦。」夜語辰遞給婉璃一只手帕，微微一笑，神情溫暖：「你去處理一下吧。我們等你，真的沒事的。」

        婉璃就這樣看著身來的那只手，過了半晌才接過。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的從他眼角滑落。她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進月sE中。而夜語辰則是回到夜語曦身邊，繼續照看他那勇敢又善良固執的妹妹。

        用光如銀，風聲低語。

        婉璃站在風中，靜靜仰望夜空，寒風就這樣直直朝他吹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一直到手臂被風吹起的碎石劃傷，意識才稍微再次聚攏。

        「你是影族的驕傲，人生的終點便是帶著大家吞噬影族。」這句話從她有意識以來就已經被鐫刻在她的心上。她曾經以為，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但如今，手臂上的家族章紋卻顯得無此刺眼不堪。

        「我真的是壞人嗎?」婉璃的低語被夜風吹散，回應她的只有寥寥的蟲鳴。她自嘲的苦笑著：「果然是對吧?」

        「姊姊你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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