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歐陽時瑄正在鏡前梳妝,剛剛讓貼心的婢女和鸞梳了發髻,便是聽到外面的丫頭來報,說是元姨娘的姑娘來請安了,歐陽時瑄梳妝的手一頓,對著和鸞道:“先簪發。”
和鸞是跟著歐陽時瑄長大的人,她的心思她自然明白,這就是讓那人在外面等著,不讓進來。
這元姨娘是歐陽時瑄父親的妾侍,其他在他父親這里開了臉沒留下子嗣的都給了銀子打發了,這元姨娘也算里面爭氣的,好歹生了個姑娘,取名沐嬰,在歐陽家也算有了一席之地,若是他們愿意安然相處,倚著歐陽家的家世,她也不愁后半輩子,可這兩人偏偏就不是甘愿薄命的主,非不死心的想要往上爬,所以一直以來歐陽時瑄與她們也是不對付。
等著這歐陽時瑄梳妝完,歐陽沐嬰在外面也站了小半個時辰了,雖說是趕早來的,日頭也不算毒,可是連日以來都怪熱的,這樣站著少不了要柔弱一番,想著正要昏厥過去,卻被掐著時間似的有人來請。
她咬了咬牙,由著丫鬟扶著勉強進去了。
她只是一個庶出女子,在這府上歐陽驊認可的孫女中也只有歐陽時瑄,她就算整天裝柔弱,也博不了誰的同情。
歐陽時瑄見著歐陽沐嬰慘白著一張臉進來,臉上便是冷冷一笑,前世她落魄的時候她這個好妹妹可沒少給她雪上加霜,站在外頭半個時辰只是前菜而已。
歐陽沐嬰前來打了個千,向歐陽時瑄問了安,抬頭見著歐陽時瑄色若春曉之象加之白玉簪點綴,金步搖作飾,又穿著時新的云紋藍色亮緞做的外衫,內著梨花堆枝繡樣的蠶絲抹胸,整個人宛如那玉桂之上瑩瑩而動的玉a珠,華貴無比,她低頭微微看了一眼自己拿出壓箱底的緋色錦緞,不由得羨慕又怨念。
歐陽時瑄眼瞧著她眼羨,摸了摸耳垂,對著和鸞道:“前幾天不是新買了幾匹時新的蟬紗金衣嗎?著人給二姑娘送去。”
歐陽沐嬰知道自己眼巴巴的望著被人看了笑話,抬頭拒絕道:“不勞姐姐費心了,衣服這些我都夠的。”
明明都是歐陽府的小姐,為何她的東西就是別人施舍而來的,她就算是沒衣穿,也是硬著脾性要說有的。
歐陽時瑄知道她的性格,也是故意臊著她玩,雖然她與這個妹妹不對付,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倆人都生了一幅倔強性子,都看不得別人同情自己,可是念及前世她所做之事,歐陽時瑄就偏偏不遂了她的心愿,拉住她的手道:“你還是收下吧,近日這天氣是越發的炎熱了,妹妹的衣裳厚了一些,別捂著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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