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忙碌,三人合力終是暫時壓住了杜若煙體內的淫毒。李大娘年事已高,這般折騰下來竟也病倒在榻。
幸得牡丹悉心照料,加上李文博這次帶回好些大補藥材,不過兩日,兩位病患的氣色都見好轉。
書院告假的期限將至,臨行前李文博立在榻邊,見杜若煙雖未蘇醒,面上卻是已有了血色,不似初時那般蒼白。
牡丹正在替他整理行裝,李文博溫聲道:“家中就勞妹妹多費心了?!?br>
文博哥放心,牡丹……等你回來……她垂眸應下,言語中盡是柔情與不舍。
李文博依舊是神色淡然,只在最后望了一眼榻上之人,轉身沒入晨霧中。
此時的松山書院,杜晏突然消失一事,在杜珂的周旋與杜若璞的配合下,以突發急癥、連夜歸家為由悄然揭過。至于狐妖作祟,更是被抹得不著痕跡,仿佛從未發生。
表面看來,書院依舊保持著往日的寧靜,松濤伴著書聲朗朗,墨香縈繞講堂裊裊。然而,在這片平靜之下,卻是暗流翻涌,從未停歇。
無人知曉,那個整日垂首斂目的寒門學子,竟是司里監少監侯羨布下的一枚暗棋。
此刻,李文博正穿行于書院回廊。洗得泛白的青布長衫在松風中微擺。
經過講堂時,他瞥見徐子文獨自坐在書案前,望著身前空置的座椅出神。那張總是飛揚跋扈的不羈面容,此刻毫無神采,周遭的談笑嬉鬧仿佛與他隔著一層屏障。
廊檐轉角處,杜珂壓抑的嗓音隨風而至:“一月后我就要啟程赴京,屆時你也要同往備考。在這之前,莫要再節外生枝?!?他聲音低沉,帶著難掩的疲憊,“煙兒的事……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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