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緩步踱至床邊,雙眸鎖住她,語氣聽不出半分波瀾:“阿晏醒了?想必腹中空乏,哥哥陪你去用些午膳可好?”
杜若煙別開臉,避開杜若璞的注視,聲音帶著沙啞與刻意的疏離:“不勞哥哥費(fèi)心。我需洗漱更衣,多有不便,還請回避?!?br>
“無妨,”杜若璞后退半步,語氣依舊平和,“我在門外等你,一同去膳堂?!?br>
“我說了不必!”杜若煙有些惱了,語調(diào)微揚(yáng)。
“阿晏,”杜若璞打斷她,聲音陡然低沉。他俯身,雙手撐在榻沿,將杜若煙困于他的身影之下,目光如網(wǎng),牢牢縛住妹妹,“無論你是改名換姓,無論你又身在何方……”
他頓了頓,帶著絕望而偏執(zhí)的篤定:“我都不會放手。你若化煙散去,我便隨風(fēng)而至。你若匯入江水悠遠(yuǎn),我便是那溯流而上的魚兒。我說過,此生,我唯選你,再無他路?!?br>
杜若煙胸口起伏,被他話語中的決絕刺得又痛又怒,猛地扭過頭,硬邦邦地?cái)S回叁個字:
“隨便你!”
自杜若璞強(qiáng)入齋舍,將徐子文拒之門外,他便一直守在廊檐下,寸步未離。徐子文心知杜若煙此番提前歸來,必是與父兄生了齟齬。即便如此,他倒并不十分擔(dān)憂,以杜若璞對妹妹的珍視和沉府,縱有不滿,也斷然不敢在書院鬧出不可收拾的局面。這對兄妹的問題,終得他們自己解決。
“嘎吱——”
門扉再次被推開。杜若璞面無表情地邁出,反手便將門關(guān)緊。他看都未看徐子文一眼,徑直走到廊柱旁,負(fù)手而立,周身卻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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