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總愛在胡服外罩件儒生衫的將門之子,此刻卻用握慣弓弩的手捏著她的會講錄,指節繃得發白。
北侉子發什么瘋!杜若煙去搶時廣袖翻卷,露出一截宛若柔荑的纖纖手腕。
他盯著那截細白手腕看了片刻,突然嗤笑著將紙張舉高:南人就是南人,字都帶著娘們唧唧的茉莉味。
狼毫筆尖重重戳向南北之爭四字,就這手字,將來殿試時莫非要用香粉答卷?
滿堂哄笑中,杜若煙踮腳去夠他高舉的講義,徐子文下意識后退半步,忽然嗅到她發間若有似無的甜香。
他喉結滾動,脫口而出的話卻更加刻薄:莫非你們江南兒郎都擦胭脂?
杜若煙被他氣得杏眼圓睜,卻又不敢大聲爭辯。
她一咬牙伸手去奪:“徐子文,你還不快還我!”
徐子文偏偏舉的更高,眼里閃著少年得意的狡黠:“急什么?我不過是好奇,中庸之道被你寫成簪花小楷,莫不是要拿去繡屏風?。
“你——!”杜若煙氣急,臉頰染上一抹薄紅。
她偏生不能真與他扭打,只得壓低聲線,硬裝冷峻:“休要胡說!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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