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伏在雪地之上縮成一團,像一只凍得發抖的受傷小獸,孤獨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他還想抬頭最后再看一眼雪。皚皚白雪將所有的一切都蓋住,天底下最骯臟的東西也在此刻變得無暇,連身上粘膩的血也被雪藏住了,或許自己走的時候也能面前像雪一樣干干凈凈,像這一片月光,靜靜的消散。
可是就在這時候,從遠方、從月亮與山、與雪地交界處出現了一個紅衣人影,那人騎著高馬,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自己。
他急匆匆地往這邊跑來,急促得仿佛丟了命與魂魄,仿佛再慢一點就會丟掉此生最重要的東西。
——陸緋衣。
秋月白不曾見過九年前夜闖得意樓的少年陸緋衣,但他想過,那大抵十足意氣風發,全江湖的少年都不及他。想象中少年蹁躚的衣袂與遠方的人影重合,可他聽不見馬蹄聲,四周安靜的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
他用最后的力氣在地上寫下幾個字,而后用身軀蓋住,以免大雪將其抹平——此生所有念想,皆摻在這其中。
死亡似乎快到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天邊的紅衣人忽然間就到了眼前,翻身下馬,跌跌撞撞一把擁住了他——
大概南柯未醒、黃粱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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