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堅少殺了?”我壓低聲音在小飛耳邊問道。
小飛摘下他那擋風玻璃式的大墨鏡,露出了右眼眶內(nèi)那顆毫無神采的眼球,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他搶了我的女人,又讓我失去了一半的光明,那我就讓他永遠也看不到光明……”
說完,小飛伏在桌上,他醉倒了。
江湖,就是這樣,歷練人的意志,剝?nèi)渭儯褡列皭骸?br>
那天一早我就跟著大勝匆匆趕到醫(yī)院,工地出事了,兩個工人在安裝窗戶玻璃時從三樓的棚架上掉了下來,其中一個重傷,大勝作為安全負責人,只有留在醫(yī)院,接受公安的問話。于是,大勝拜托我,下午兩點到火車站去接四姐回家。
真是天助我也,雖然我也為受傷的工人擔心,為工程的進度擔心,為大勝的調(diào)查擔心,但一想到又可以見到四姐,而且四姐第一個見到的將會是我時,所有的擔心頓時被我拋到九霄云外了。
早早吃過午飯,還沒到一點,我就擠在火車站接車的人堆里,明明知道四姐坐的不是那班車,但只要有車到站,我就踮高腳跟,生怕錯過了四姐出站。
等呀等呀,天卻黑了起來,下起了南粵天特有的濕淋淋的清明雨。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車站等人欲斷魂。”我默默背著心中的詞兒,幸好,我早有準備,帶著傘——這季節(ji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四姐淋著雨呀。
兩點鐘早過去了,還不見列車進站,急得我滿頭是汗,燥得就想打人。又過了一個小時,廣播才報道T162班車到站,誤點差不多一小時。
其實那年頭,甚至是今天,國內(nèi)的列車有多少是正點到達的呢?正點是人情,誤點才是道理。意外原因啦、天氣原因啦一大堆,總之就是沒有和列車調(diào)度失誤有關的,遲一兩個小時,那算是很準時的了,大多數(shù)都誤三四個小時,接車人總是怨聲載道,望眼欲穿,但沒有任何辦法,早已成為一種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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