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把酒言歡,像是遇見知己一般,岳鼎將打探情報的目的拋諸腦后,隨意而談,愛蓮將賣笑丟歡的面具摘下,坦然相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這樣聊了半個時辰,兩人都不覺得累,反而越談越盡興,話意正濃,忽然一名渾身酒氣的男人踉蹌而入。
“愛蓮……愛蓮……不是說好這幾天都陪我的嗎?我……不準你陪別的男人。”
男人明顯還處在醉酒狀態,行路本就是跌跌撞撞,搖搖擺擺,結果一個沒走穩,前腳絆了后腳,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同時“哇”的一聲,將胃里翻江倒海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按理說,這種宣泄獨占欲,不惜在中途打擾接客的行為,在青樓是一種忌諱,哪怕關系再好也不行,畢竟人家干的就是賣笑的活,你有本事就幫人贖身,沒本事就不準干涉,否則就相當于砸人生意。
然而岳鼎注意到,這位愛蓮小姐并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看向男子的目光中反而有幾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連公子你醉了。”愛蓮并不在意地上的嘔吐物以及刺鼻難聞的氣味,拿出一方手帕幫忙擦了擦男人的臉,又幫忙服下一枚醒酒丸。
這男人有著一張浮白的書生臉,臉形還算英俊,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體被酒色淘空,特別是那對空洞無神的眼睛,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氣。
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嘟囔著:“這男人是誰?叫他走,這幾天你是屬于我的,不準你看別的男人。喂,你這漢子,別以為錢多就能胡來,在五彩縣敢跟我搶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不跳字。
岳鼎臉色一肅,沉聲道:“連堡主真是弘毅寬厚之人,你家夫人昨日遭人刺殺,你卻能安之若素在這里享樂,這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胸襟情懷,我岳鼎閱人無數,也是首次遇見。”
他雖然沒見過連家堡的堡主,但結合愛蓮的“連公子”稱呼,以及近來的一些情報,并不難猜出眼前人的身份,因此忍不住出言諷刺。
岳鼎并不是女權主義的維護者,他雖對連公子在青樓流連忘返的行為看不順眼,卻也不會置喙什么,頂多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然而家中女人有生命危險,哪怕沒有出事,他不想著回去安慰安慰,反而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待在青樓里享樂,實在是令人不齒其品行。
連君卓擺擺手道:“那女人神通廣大,本事比我還強,肯定早有安排,別人哪能刺殺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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