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接著嘆氣，「數不清第幾次了，他們招撫信的內容總是換湯不換藥，不是以高官厚祿誘之，便是以蒼生離散教之。」

        隔日，清國使節帶著鄭經毫不客氣拒絕歸順的回函踏上返京復命的航程。[4]

        「曩歲思明之役，不佞深憫民生疾苦，暴露兵革，連年不休，故遂全師而遠；遼絕大海，建國東寧，於版圖疆域之外別立乾坤。自以為休兵息民，可相安於無事矣。不謂閣下猶有意過督之，驅我叛將，再起兵端！」竟用蒼生疾苦情緒勒索我？當年戰事連綿，我便是不忍百姓受難所以撤軍渡海，在清國的疆域之外另立一方天地，原以為這樣就能停戰安民，彼此和平相處，互不侵犯。是你們，還不肯罷休，一再以軍事行動威脅挑起戰火。是你們，施行遷界令使五個省的百姓流離失所，萬里之地成了廢墟。是你們，漠視生民。

        「今其歸貴朝者，非必盡忘舊恩而慕新榮也。不過憚波濤、戀鄉土，為偷安計耳。閣下所以驅之東侵而不顧者，亦非必以才能為足恃、心跡為可信也；不遇以若輩叵測，姑使前Si，勝負無深論耳。」每每派出我軍降將前來招撫，安得什麼心思？我不責怪他們思念故土，為求安生，而你清廷不過是以他們為Pa0灰，無謂其生Si。

        「而況大洋之中，晝夜無期，風雷變態，波濤不側！閣下兩載以來，三舉征帆，其勞費得失，既已自知。豈非天意之昭昭者哉予？」無際的大海，晝夜難測，風暴多變，海浪洶涌，險象環生。這兩年來，你們三次出兵東征，所耗費的人力、財力和結果如何，你們自己最清楚。這不是老天已經表明了祂的意志嗎？智者當知何時該止而得全。

        「倘以東寧不受羈糜，則海外列國，如日本、琉球、呂宋、廣南，近接浙、粵，豈盡服屬？」如果你們認為我東寧政權不接受清朝統治就是叛逆，那麼那些同樣不歸附你們的海外列國，如日本、琉球、呂宋、廣南，它們都靠近福建、廣東，難道你們也說它們是反賊嗎？

        一一駁斥明珠的論點，字字擲地有聲，明惜知道後只有一個心得：解氣。她佩服得五T投地。

        [1]永歷二十三年，劇情需要將事件移花接木到永歷二十一年

        [2]出自〈鄭經復孔元章書〉

        [3]原文見江日昇《臺灣外記》卷十五

        [4]〈鄭經復明珠書〉全文見江日昇《臺灣外記》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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