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豐伸出手,桐桐掃見那手指上像是染黑了,就忙問:“怎么了?”
哦!趙德豐低頭掃了一眼,接了蓮子,這才道:“核桃落地上了,撿起來想看看好著沒,結果成這樣了。”
桐桐也不以為意,將手遞過去叫她看:“瞧,都起肉刺了。瞧著人家干的好,搭了一把手,不知道的以為我干了多少呢。”說著就含了蓮子在嘴里嚼著,“小五不是差遣你干活嗎?怎么?來多懶來了?”
趙德豐搖頭,跟著吃了一個蓮子,這才道:“你說,我嫁給韓成頌怎么樣?”
桐桐嚼著蓮子的動作一僵,而后才道:“蓮心沒取干凈,苦的很。好似那一瞬的僵硬只是吃到了蓮心而已。
說完這個,桐桐繼續擺弄蓮子,卻不回這個話。趙德豐知道這意思,不說話其實代表的就是不看好,不必贊成。
她手里把玩著蓮子,然后舉給桐桐,“我的日子如同這個蓮子,外面看著誘人的很,誰瞧著都覺得好。可蓮心是苦的!不嘗便不知道其中的滋味。人人都夸你善解人意,我就是想問問,我的苦,你可知?”
親人獲罪,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被關的被關,只剩下姐弟三人相依為命。多走一步怕出事,少走一步怕不周到。將來兄弟會成親,會有自己的日子,我呢?數不盡的日子一個人去過嗎?
趙德豐就問說,“你知道那種……在偌大的世上找不到一個可以將心里話攤開來說的人是什么滋味嗎?不敢聽風聲,覺得孤寂的很;不敢聽雨聲,怕聽多了惆悵夜里便不能安枕;越是年節越是想哭,別人笑別人鬧,我笑不出鬧不起來,就覺得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一眼看到底了。跟著小五忙,等著所謂的功成名就……小五心里不孤單,自然能做她想做的。可我呢?功成名就我是趙德豐,便是什么也不做,我亦是太|祖血脈,罪臣之后,趙德豐。人這一輩子,為生前死后名活嗎?”
桐桐嘆氣:“我以為你會有許多事想做,我以為……你想找一個寬厚溫純的夫婿,而后安穩的過完這一輩子。”寬厚溫純?不是不想,而是跟那樣的人,心里話攤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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