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輕笑,“今晚睡不著的人,滿洛陽都是。而后,整個天下,也有太多的人沒法入睡了。”
澤生嘆氣,手放在舅父的膝蓋上,輕輕的揉了揉,“您要是心里難受,我給阿娘送個信,請她來一趟。”
李賢搖頭,“別折騰你阿娘了……”他端詳著外甥,這孩子已經(jīng)長成一個硬挺的少年了。
十四歲,說起來也是大孩子了。皇兄在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開始監(jiān)國了。
“知道你睡不著,過來跟你說說話。”李賢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外甥的肩膀,“為何沒有回家,直接了這里?”
澤生一臉的復(fù)雜,“甥兒覺得,心里有些難過。為舅舅們,為姨娘,也為阿娘。”
李賢便笑了,“你覺得只我孤零零的在寺廟里,這個時候有個親人在身邊,許是心里能好受些,是嗎?”
是!澤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娘嘴上不說,但甥兒知道,阿娘放心不下舅父。”
李賢搖頭,“我是方外之人,放下了便是放下了。我見過世間最大的繁華,也體會過世間最大的孤寂。當(dāng)我是皇子時,見到的世間最美的風(fēng)景;但當(dāng)我是太子時,經(jīng)過世間最丑最惡的嘴臉。該經(jīng)歷的,我都經(jīng)歷,還有什么想不開的?沒了李唐……”
“可現(xiàn)在依舊是大唐呀!”
李賢便笑了,“不一樣了!你娘爭執(zhí)的其實不是一個稱呼,而是一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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