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一低頭:“五嫂你就饒了我吧,正好話趕話說到這兒了……”
余綺倍覺欣慰:“江寧一直沒吃過什么大苦,讓孩子磨磨他也算一舉兩得。”轉而看向阮毓,“瞧我,說著話差點兒把正事望了,咱們不是約好過來寫春聯的嘛!”
年關將近,褚家孫輩的四個媳婦兒總算有機會聚在一起,桃夭和卻雙早就熟起來,私底下來往也密切。余綺平素公務繁忙,很少與妯娌走動,但長嫂如母,對她們都不錯。
唯獨最后進門的阮毓,X格沒既不活潑也不圓滑,跟褚昭陵結婚兩三年卻很少露面。
余綺不想冷落了這位新妯娌,知道她出身書畫世家,便借年關將至給老爺子換春聯的由頭,把弟媳們都叫了過來,除了討老人家歡心,更是為了拉近幾人關系。
卻雙福至心靈,沖寡言少語的阮毓眨眨眼:“哎喲,可說是,我就等著四嫂露一手呢!”
說著起身,引阮毓往書房走。桃夭和余綺相視一笑,慢步跟在后頭。
阮毓自幼臨帖,以柳公權的《神策軍碑》見長,年輕時便斬獲了國家級書法獎項——蘭亭獎二等獎,曾被稱為最具潛力的青年書法家。
書案前,卻雙揭開硯蓋,一邊往硯臺上滴水,一邊自嘲:“數我水平最次,守著你們幾個行家里手,就不丟人現眼了,我給你們研墨。”
松煙墨錠剛一沾水便細細化開,sE澤光亮豐肌膩理,墨香濃郁清醇。阮毓看了看卻雙手里的墨塊品相,又盯兩眼硯臺中央的sE澤,已辨出這墨出自徽州胡開文一系。
胡開文是清代“徽墨四大家”之一,制成的墨自成一家,以多味名貴中藥入墨,所成之墨不僅sE澤黑潤經久不退,更有治病祛疾的功效,因此被譽為“藥墨華佗”。
桃夭和褚江寧這幾年常駐徽州,一來二去跟胡開文第八代孫有了交集。褚江寧本就跟他四哥關系好,知道新四嫂是丹青匠,于是多次登門軟磨y泡,終于讓那位胡氏非遺傳人親自出手,制作了幾方限量款松煙墨。如今市面上常規的胡家松煙墨錠,已經叫到了幾千塊錢一兩,眼前這塊墨份量雖輕,價值卻是難以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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